
大合照
文 / 富贵关怀殡葬礼仪部Samantha Ho 何珊珊
随着时代的改变,小孩已经能够掌握手机的技能拍视频,父母辈的长者也多半能够善用手机里的镜头拍照留影,发到软件组群里分享喜悦。
前段时间,我回到妈妈家,无意中让我发现一本陈年已久的相簿。翻开来看,仿佛又跟着照片里的自己游历了一次。当时我在想啊,从前我们没有手机摄像头的时代,每张照片是多么的珍贵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Kodak的相片胶卷好像是可以拍36张。拍了之后,就想立马拿去照相馆冲印,也需要上好几天,每当拿到照片的那一刻心里是充满期待。

这让我想起某一天,妈妈问起:孩子可以爬了,是不是要带他去照相馆拍照了啊?当时我的心里是想着我的手机相簿里多的是呢。当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的时候,妈妈却指向了墙壁上挂着的四位宝宝(我们四姐弟)个别爬行照片。我才意识到,原来妈妈所说的是从前比较传统式的照相馆,桌上铺上一块红色的布,蓝色背景,就只有一套服装,简单的让宝宝趴下,引导宝宝望向镜头,快门一按“咔嗒”!可爱宝宝的照片诞生了。孩子第一次抬头、第一次爬行、第一次站立,在父母的眼中都弥足珍贵,所有的成长过程都会想透过拍照的方式来留下这些精彩的时光。
我们大脑能够记住的事情都非常有限,透过照片保留记忆,有开心的、当然也会是有不舍的。曾经,我主持了一单案件,当仪式完毕之后,我听到一位家属问:“我们能不能在灵堂前合照?”我们回答:“当然可以啊!”随后我听到一位家属说,爸爸在的时候,我们都没有机会拍全家福,这一次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爸爸拍照了。听了之后,鼻子酸酸的,心里都不是滋味,因为本身也是没有机会和爸爸拍到全家福。
我相信每一次的经历或者是奠礼仪式所带给我的感受,都是在引导、带领着我成长。那一天之后,我回到家选择打开了爸爸丧礼的视频以及照片来看,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。我也相信很多家属也一定有和我一样的感受。亲人离开后,就算再思念,也不想打开曾经与他的合照相册,更加不敢播放逝者留下的语音,都因为我们知道,一旦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,我们一定会难过,甚至想逃避悲伤。
后来有一次,一位家属告诉我说,希望妈妈的丧礼明天不要有伤感的氛围,温馨就好。当中我们也试着交流,他说了一句让我印象深刻:“以后我们还是会想念妈妈,有空我们也会开妈妈的照片和语音回忆妈妈,因为这是我们之间最美好的链接。”我听了之后,心里是很想感谢这位家属,因为他提醒了我,每当我想起爸爸的时候、难过的时候也是在和天上的爸爸连结。
照片记录着我们难忘的岁月,也为无数思念亲人的家属留下彼此之间珍贵的回忆。
作者简介
富贵关怀殡葬礼仪部的Samantha 何珊珊,对殡葬服务充满热忱,以诚待人,并将家属视为自己家人般服务。在团队中她是个智慧锦囊,拥有宽大的心胸,喜欢将美味的食物与大伙儿共享。 Samantha善于使用中、英、粤以及客家语言奠礼主持。
那些在辅导室教会我的事04来不及说的再见
在辅导室里,我感到最心痛的就是没办法说再见的哀伤,也称为非预期的哀伤。非预期的死亡的形式包括天灾意外、自杀、他杀或任何毫无心理准备下的发生的死亡事件。
人生像颗贝果,有洞才算完整
在“瞬息全宇宙”里,女主角伊芙琳在多重宇宙的跳跃是现实生活的隐喻,透露出每一个不起眼的决定都极其重要,交错一生的命运。当下的取与舍,无论是有心或无意,都会产生另一个宇宙,为下一个选择再变化出另一种结果,以致无穷无尽。
如果我只剩下100天
这个题目于我而言,首先要面对的不是“剩下”,也不是那个“100天”,而是“如果”和“我”。
我们很喜欢说“如果”,通常这个词会出现在对过去的追悔:“如果可以重来,我会…”;或未知的想像:“如果我有100万,我会…”。我们很常对自己和生命都有误解,以为人生的转折,只在某个关键点或因素,但一个结果往往是很多方面的因素在时间推进下的总和。
思念下載方程式
手機需要透過網絡,才可以下載軟件。而我認為思念也有它的下載方程式。可以透過你和他之間的聯繫點:他喜歡吃的東西,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,做過的事,在腦海中下載我們之間一起相處過的時光。
有时不幸的事也会发生在好人身上
「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,为什么这样不幸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?」
「他是个好人,一直都在做善事,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快带走他,不带走那些坏人?」
「难道我们要做坏人才会比较长命,才会有好报吗?」
阿嫲的长命百岁
我回了姐姐的简讯,第一次鼓起勇气说了真心话。姐姐没有正面回应,也没有反驳。有这想法的应该不止我,只是我是家里唯一敢指出房间里有一头大象的人。
你好我是喪禮司儀
當我的心情還沉寂在凄慘的哭聲中時,我的同事突然對我説:“等下的封棺儀式由你來做,之後才交囘給我。”她一説完把麥克風交了給我,當時的我完全來不及反應,大家就開始各就各位要准備做封棺儀式了。
中秋節快樂
中秋節的來臨,你也回家了嗎?你的中秋節是怎麼過的呢?
哀伤会持续多久呢
在哀伤关怀的辅导室里,“我的哀伤会持续多久”都是个案常见会提问的问题。每每听到个案提问这个问题时,心都会揪在一起。
我在殯儀館上班
目前,我送走的朋友已有3000多人,雖然無法一一記得他們的名字,但有時會無聊的想一想,他日我自己也往生之時,在那所謂的另一個世界,那裡的朋友比我這一輩子所認識的人還多很多呢!